心靈病房演員艾瑪湯普遜是位在英詩教學上一絲不茍、又有點不近人情的貝寧教授,無意間發現自己罹患移轉性的卵巢癌;貝寧教授很鎮靜的的接受這個診斷,向來尊重學術研究的她,允諾接受「實驗性的化學治療」-八個月全劑量且殺傷力最強的化學治療,並簽下協議書。在貝寧教授褪下講台上的光環,她只能躺在病床上毫無尊嚴地接受各種化療,任憑死神一步步逼近她。然而,她的醫生傑森亦是她昔日的學生,及另一位善良的護士長蘇西,卻為她即將枯槁的生命,帶來一次全新深沉的省思,「死亡,不是件榮耀,雖然人們總視為敬畏可怕的象徵,死亡不過是生命的暫停,卻可能是另一個旅程的開始。」
向來執著、苛求、不容妥協、不輕易放棄挑戰的貝寧教授,躺在病床上毫無尊嚴的接受各種治療與檢查,然而她必須捱過八個化學治療療程的痛苦。第一個療程之後就發生落髮,不斷地嘔吐,並自我解嘲的稱自己都快把腦漿給吐出來了。期間伴隨著她渡過許多長夜磨難並成為精神依歸的竟是幾首英詩對死亡內涵的詮釋:「死亡,你不必驕傲,雖然人們視你為敬畏可怕的象徵…」;「憑藉著智慧來戰勝他的敵人,最終在於能跨越生死和永生的藩籬…」。這些詩,不斷的讓他回憶起恩師愛絲佛教授,在她求學階段給予諄諄的教誨:生命的真諦,在於走出內心的世界,與人互動。然而她卻選擇回到圖書館,繼續鑽研於文學領域。
她的主治醫師及助理醫師傑森(貝寧教授昔日的學生),在治療癌症的領域皆屬頂尖一流的佼佼者,卻扮演著盡責且冷漠的角色,而貝寧教授在冗長而又孤獨、恐懼、憂慮、煎熬的療程中,始終得不到他們心靈上的關懷。透由傑森醫師的身上,她彷彿看到自己過去對學生嚴格、不近情理、不肯通融的真實自我,懺悔之意油然而生。而善良的護士長蘇西,在她即將枯槁又渴望被愛的生命中,給予真誠的關懷,為她的生命注入了一股暖流。
最後,當貝寧教授嚐盡各樣身心的煎熬後,她的老師愛絲佛教授來探望她,一個充滿憐愛的老母親,她的憐惜自然而不矯情,伴隨著深切的同理。貝寧在她的懷中就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終究有人瞭解她、給她安全感。貝寧教授最終伴隨著約翰道恩的詩沉靜地走了,展現了生命的力量與價值。
<心得感想>
貝寧教授在八個月痛苦的療程中,擁有堅毅的生命力去面對病魔,但總是孤獨的去承受,沒有多人來探望她,這真的是令人很難堪的事啊!
貝寧教授雖然在英詩教學的領域上擁有權威的地位,但卻是個一絲不茍、又有點不近人情的老師。她專攻十七世紀約翰道恩的詩,卻不知道生命的價值、生命的真諦不能從課本去尋找,而是要去擁抱人群、擁抱生命。如同電影「心靈捕手」中,羅賓威廉斯在開導麥特戴蒙時說的話:『如果我問你戰爭,你會引用莎士比亞的話,但你不知道那種朋友死在你懷裡的感覺:如果我問你愛情,你會引用十四行詩,但你不知在女孩子懷中的幸福。你是天才,但你也只是一個嚇壞了的孩子。』
她的恩師愛絲佛教授,在她求學階段就試圖告訴她諄這個道理:生命的真諦,在於走出內心的世界,與人互動。然而她卻選擇回到圖書館繼續鑽研於文學領域,將自己和人群之間,築了一道牆。在《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一位得了ALS症(肌肉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的老教授,在逐步邁向死亡的同時,決定在最後時光咀嚼人生的甘美,度過人生最後的旅程,他說的話,正是給人們最好的禮物:『生命若要有意義,就是全心投入去愛別人、關懷你周遭的人,去創造一些讓你活得有目的、有意義的事情。』發現自己生病前的貝寧教授沒辦法發現這個道理,對自己要求完美、對他人要求嚴厲,不能敞開心胸去關懷別人,也不能了解世上沒有人是完美的。諷刺的是,當她遇見她的醫師傑森,這位她昔日的學生,把她當成實驗的活標本,用理性的態度分析她病情的發展,用科學的方法記錄抗癌的劑量多寡的效果,對她只報著醫病的態度。醫療過程盡是冷漠,就連影片最後貝寧教授呈現休克狀態時傑森對她進行急救的理由都只是因為她是一位實驗病人,而不是出自內心真正的關懷。貝寧教授在傑森的身上彷彿看見了過去的自己,嚴苛、冷漠,不會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替他人著想。『折磨她的不是疼痛,而是失去人性的尊嚴』。貝寧教授在此時才終於能夠明白,在病床之前,沒有身份地位貴賤的分別,有的只是與病痛長期抗戰的煎熬與痛苦。
然而,當自然科學發展到極致時,應深刻走入病人的心靈。當癌症到了末期,即使使用高科技的醫療措施,也只能延長病人的瀕死期。
我想,此刻最迫切地該是「深度的關切」或「關懷的技術」,才能為臨終病人帶來心理的慰藉。臨終病人以自身的病苦,活生生地向我們 演說著人生的無奈與痛苦,這是對我們最真實的啟示,激起我們對生命的認知、對人生的覺悟。同時,在學習幫助臨終病人,就是開始對自己的臨終負責。在臨床工作中,面對他人的生死,早已是常事了。然而,如何能讓自己成長的最佳方法,莫過於關懷臨終病人,因為他讓你對於死亡做最深度的觀照和反省。當你關懷臨終病人時,你會深刻地瞭解,人生最重要的課題也許就是解決生死大事。
貝寧教授因為接受「實驗性的化學治療」-八個月全劑量且殺傷力最強的化學治療,並簽下協議書,所以她承受的病在治療過程中所承受的痛苦是其他癌症病人的好幾倍。但她因為沒有親人、朋友,在這痛苦煎熬的過程中,沒有人可以當她的肩膀,給她依靠。但是上天並沒有忘記她,為她派來了一個天使護理長蘇西。蘇西在她生病的這段期間,除了給予她上生活上實質的照顧外,更給予她精神上的安慰與支持。劇中護士長蘇西與貝寧教授一起吃冰那一段尤其感人。那時的貝寧教授其實已經所剩時日不多了,冰棒是少數她能吞嚥的食物,護士長蘇西給她冰棒時,她邀請護士長蘇西一起坐下來吃冰棒。這時蘇西與她談論死亡,讓貝寧教授要有心理準備,在有心理準備的狀況下,貝寧教授可以自己決定面對死亡時不要急救。貝寧教授也清楚明白自己的病情並沒有好轉,決定放棄臨終前不必要的急救,以減少死亡前的痛苦折磨。護士長蘇西在貝寧教授生病這段期間給予的溫暖陪伴,讓她深切的體會到人在軟弱時,多麼需要他人的溫情與體諒。
在末期癌症病人是最需要得到身體、心理、靈性的平安。
身體平安:
所有症狀減至最少,疼痛減至最輕。對於病人的症狀,應給予積極的處理,而病人的身體也能夠保持整潔,此外應避免再讓病人受其他非必要的醫療造成的痛苦。
心理平安:
家屬需要時間與病人在一起。一起回憶過去的生活史—日記簿、生活錄影帶及照片;幫助進行病人回憶,讓病人不覺得孤單,反能藉著回顧過去而感到一生的日子過得很紮實,很有意義。甚至,可以幫病人能夠解除過往生活中的衝突。此外,能讓病人能夠好好的交代身後事﹙包括物質的、社會的告別,及靈性上的﹚,讓他無所遺憾!
靈性平安:病人能找到心靈的歸宿,不再害怕死亡是很重要的。
癌症病患在經診斷及決定接受治療的過程,往往是漫長及痛苦的。在「心靈病房」中,醫師面對教育程度高的貝寧教授時,是否可以詳細解釋病情及說明癌症療症將發生的狀況?而病人是否真正地瞭解醫師所表達的意思?在台灣現今醫療體系中,醫師與病人的醫病關係仍有待努力。「心靈病房」針對癌末病患的心靈探索非常深入,然而也讓我們看到在多數時候,病人的存在是沒有尊嚴的。在劇中醫師只在意「病」,而非「人」;使得那老以冷靜權威的語氣教人要堅強的資深醫師,以及以研究為依歸的實習醫師,從未真正停下腳步停、看、聽病人需求。面對癌末病人,「尊重需求」這或許是基本的期盼。在劇末當傑森發現貝寧教授死亡時,一方面基於醫生救人的職責,一方面是因為貝寧是他的研究對象,少了貝寧,意味著他所在意的癌症研究成果的中斷,所以當下決定要急救。但護理蘇西為了貝寧教授的遺願,阻止了傑森,不讓貝寧教授承受病痛的折磨,也讓她走的有尊嚴,安寧離開人間。貝寧教授還是走了,但憑著她的智慧,在最後的這段日子裡,她在生命與死亡間找到自我。
關於人生,我們正經過生老病死無法避免,汲汲營營所尋何事?是混混沌沌終老而死?還是名利皆得風光而亡?但最公平論階級每人均會病或死。在觀看〝心靈病房〞後有更深的領悟。面對死亡要慎重,要慎思死亡和生命的關係及其對生命的意義與價值。死亡是生命的「終生大事」,甚至比「終身大事」更為重要,因為此生不重來,焉能不慎重以對呢?大部分人不敢、不願意、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死亡。不過,這並不稍減死亡陰影對每個人的籠罩。「人人必死」的事實,不但不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失,還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愈發顯得真實迫切。非但如此,生死問題看似遙遠,卻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死亡是生命無可避免的事實,而且可能會毫無預警地降臨。所以有朝一日想從容地人生謝幕,真該謹慎面對「生死大事」。
所幸我們能在清醒的時候,從容面對「生死大事」。
社會期
此期病人的心智運作以自我實現為基礎,雖病人身體經歷癌症的干擾,但心智的運作卻能夠保有原先的自我。劇中貝寧教授在社會期會計較藥物的劑量,擔心在工作上未完成的事及文學研究。在初期的檢查過程中會在意自己的形象及外在;也能暫時退出社會角色,處理一些後事或其他事務。社會期是病人在世的最後社會階段,我們可以看到病人會為社會事務煩心,但以漸漸接近放手的階段。我們應盡力、盡心幫病人解決身邊所擔心的事務。
轉換期
病人身體漸漸的衰敗將病人帶入轉換期,病人的整個身心靈處在一個無所適從的狀況。病人會有卡在「世界時間」的進出之間,進退不得;病人逐漸發現自己進不了世界,可是心智自我依舊還投向世界,身體的整體性變差,被卡在身體的統整與失整之間,有著非常疲累的鉛錘感。劇中貝寧教授在此期心靈轉換明顯。
病沉期
貝寧教授在此期放棄與社會互動,轉以病為生活的重心;整日無所事事的躺著,睡眠愈來愈長,病房中的電視不再演出,以病體時間過日子,關係疏遠的會被過濾掉,只剩主要照顧者。劇中蘇西護理長在此期,除了給予貝寧教授生活上實質的照顧外,更給予精神上的安慰與支持。
邊界經驗
在病人的病沉期逐漸前行,病人身體持續變差,身體會出現一些狀況,如發生不能呼吸、昏厥或出血等短暫瀕臨死亡的情況,這足以讓病人直接體驗到死亡的臨近,我們將這種迫近到死亡的身體經驗,稱之為「邊界經驗」。
背立/轉向期
在這階段病人會關掉與外在世界正在經驗的事實,眼前正在體驗的東西正在斷離,不再以認知來認識死亡,即進入死覺,不再知死。朝內轉向不再與外界勾連,以單字或點頭搖頭表示。世界不再是我的,無法描述痛苦,劇中貝寧教授承受著巨大疼痛卻無法真切的表達。
擬象轉換階段
病人看到我們所看不到的東西,彷彿進入魔幻世界,並待之如真實地與之互動。當病人經過背立轉向期的變化之後,病人無法在回去「認」原來的世界,而進入所謂的「死覺」的存在模式之後,病人所呈現的是另一種存在我們越來越難以理解的現象;對生命將有不自主的回顧,言語的表達及行為的表現,將令床邊的照顧者非常難以瞭解病人的表現。貝寧教授在此期不斷對過去所相處的父親、學生、師長的互動,在內心深處不停的回想並對生命有不自主的回顧及反省。
深度IT期
通常在此期病人已進入生命的終點,完成無法和外界互動,呈現近似昏迷的狀態,只剩下身體基本功能的表現和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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